她自称柳韵，容貌与气质更接近年&nj;轻时&nj;的苏时&nj;蕴，虽初时&nj;只&nj;和她六七分相像，但&nj;在刻意的妆容与造型加持下，已近乎九分相似。

“所以，这就&nj;是你&nj;那天&nj;故意让我发现的原因？”

庭筠神色淡淡，柳韵闻言略惊了几瞬，但&nj;见她似乎并未动怒，便爽快承认了：

“果然瞒不&nj;过殿下。“

“我在那里苟且偷生已久，在即将动了了结的念头时&nj;，我发现了您。

您虽乔装的很好&nj;，但&nj;经常跟随您来的仆从&nj;，却暴露了身份——他腰间所配之剑，剑柄末端所刻的纹样，乃是皇室护卫的特殊标志。……我曾有幸得见过同&nj;样的，所以一眼便认了出来。”

“但&nj;是我还不&nj;能确认您的身份，一直没&nj;有轻举妄动。我留意您来的日期与时&nj;间，发现是有规律的，但&nj;您只&nj;有那一次，却整整两&nj;日都&nj;未出现——而&nj;那时&nj;，正逢皇后娘娘薨逝。”

庭筠轻笑一声&nj;，“谢谢你&nj;告诉我这个破绽，我之后会让侍卫长换把普通长剑的。”

“你&nj;基本确认了我的身份，便在我来的那天&nj;导了一出戏。”庭筠喜欢同&nj;聪明人合作，赞赏道：“看来后宫之中的斗争，我也无需操心了。”

柳韵喝下热茶，呼出一口长气：“其实我不&nj;是襄城人，原本也并不&nj;知道我同&nj;皇后娘娘长相相似，我本意是想先接近您，然后借机呈上赵灿之弟赵阳的罪证，您知道的……有这样滔天&nj;的权势，我根本投告无门。

但&nj;有了这可报血海深仇的机会，纵使&nj;您与紫苏姑娘可能稍有犹豫，我也决然不&nj;会退缩半步！所以我同&nj;您说我愿意执行这个计划，您不&nj;用考虑给我如何的好&nj;处，我也会拼尽全力去完成。

从&nj;前活在这世上的每一天&nj;都&nj;是行尸走肉，如今有了盼头，我只&nj;会将自己化作殿下手中之利刃，一片片割下赵氏姐弟的血肉，偿还罪孽已祭亡魂！”

她明明瞧着是那样柔弱清冷的女子，背负沉重之往事步步前行，却似乎从&nj;未压折她的脊骨，反却锻造了她。

这字字句句真切坦然，锐利无比，将庭筠前头的不&nj;安和自谴尽数斩断，使&nj;她周身陡然一轻。

“……你&nj;原本，应当拥有更好&nj;的人生。”

而&nj;不&nj;是卷进这泥沼。

“不&nj;，殿下，我从&nj;前明亮的人生已不&nj;复存在，这是无法改变了的。我能做的，唯有为我当下的选择负责——虽死不&nj;悔。”

她看着庭筠，眸中有微末笑意：“殿下不&nj;也一样吗？”

庭筠怔了怔，倒不&nj;知如何开口，便低头饮尽杯中的茶。

“殿下还小，您虽聪慧异于常人，但&nj;似乎情感上略有短缺，有些事，当局者迷，可能自己尚不&nj;能看透，不&nj;过……也许顿悟也只&nj;是猛然的某个瞬间。”

柳韵提壶为两&nj;人倒茶，转了轻松些的话题：“这种煮茶我倒还是第一次见，但&nj;别有滋味，托殿下的福尝了新鲜。”

“其实我原以为，您最后不&nj;会同&nj;意这个计划。毕竟……是利用了您的母亲皇后娘娘，对死者来说，算是冒犯。”

热茶蒸腾出的水汽像是一片薄薄的轻烟，模糊了庭筠的些许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