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然拔起刀,因为不够高,只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nj;砍向大汉的肩膀,在他措手&nj;不及地疼痛跪地时&nj;,再一刀砍向他的后颈。
她迅速扒下两人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包括粘了血的御寒衣服,然后将砍刀卷进里头,吃力地扶着老头抄小路回了家。
刘老头的腿被打断了,身上也都&nj;是伤。
庭筠把扒下的那些东西全当了,还有他们的银两,一起拿去请了大夫和&nj;买伤药。
但还是不够。
庭筠同那位大夫立了字据,会连本带利还给他药费。
她一直都&nj;果断而理智地处理着一切,直到床榻上的老头睁开眼的时&nj;候,她再也忍不住,轰然落下泪来。
她背过身去,咬牙忍住哭声。
一只温暖的手&nj;掌,落在了她头顶,安抚地拍了拍。
“女娃娃,你&nj;叫什么名儿啊?”
刘老头问。
刘老头不识字,庭筠不知&nj;道怎么开口。
“我看你&nj;瘦的跟着竹竿一样,就叫你&nj;竹子得了。”
乐天的老头笑呵呵。
从&nj;那以后,她用黑灰涂满了全脸,把药泥弄成伤疤,糊在脸颊上。
十八街多了一个叫竹子的人。
——
十八街鱼龙混杂,住的都&nj;是摸爬滚打过日子的人,像庭筠这种没有户籍证明的黑户并不在少数,但也能做些低等活计。就更别&nj;提,庭筠那一副青稚的脸和&nj;瘦弱的身板,根本没有和&nj;成年人竞争的机会。
能如今能在这间茶馆工作,是因为庭筠在这边排查对比之后,把它列为了实&nj;践可&nj;行性较大的应聘目标之一,然后制定了计划——在掌柜在时&nj;,无意展示出自己&nj;同岗位的契合与匹配。
第一,她识字且会算账,这就打败了几乎一大半的对手&nj;,这在贫民区是十分难得的技能;第二,她记忆力非常好,不会让老油条有可&nj;以耍滑的机会,保证了茶馆收益;第三,也是最重&nj;要的一点,庭筠主动提出只要其他人三分之二的报酬。
因为她来路不明,而背景干净没麻烦的很多;因为她瘦胳膊细腿实&nj;在算不上力气&nj;大,而身强体壮得人也多的是。
所以她必须让利几分,自此来增加获得工作的可&nj;能。
所幸一切都&nj;还算顺利,现下,庭筠已经对这里轻车熟路。
她不知&nj;道为什么系统突然与自己&nj;断了联系,也无暇思考剧情或是任务,因为在这里,单是活着,就要花光所有的力气&nj;。