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nj;被派来协助的,你不是&nj;毒修吗,你肯定知&nj;道,怎么才&nj;能更&nj;好地挖出妖丹。”
介嗔痴就这样&nj;听着,没了任何反应。
“我是&nj;毒修,又&nj;不是&nj;医者。”她&nj;事&nj;不关&nj;己地靠在柱旁,“而且,不是&nj;只要妖丹就行了吗,你管这具容器干什么,随便&nj;怎么弄,死了也不干你的事&nj;。”
妖族似认同了这说法,蹲下身,背对着她&nj;,握上裁雪刀,就要将腹部切开。
眼前却陡然一道红光,几&nj;滴血滴溅在介嗔痴面上,他迟缓地动了动那&nj;无神的眼瞳,看见那&nj;位妖族脖颈上,一条极细的伤痕,却因准确地划开了动脉,而鲜血淋漓。
在这妖族还未反应过来之&nj;际,自己便&nj;已无力坠地,没了气&nj;息。
那&nj;根夺命的银线转瞬收回背后之&nj;人手中&nj;。
“这样&nj;看着我做什么?”她&nj;还是&nj;那&nj;样&nj;温和地笑着,一步步走到他面前:“对于这种好东西,我自然不会拱手让人啊。”
他眼中&nj;蔓上了血丝,像是&nj;碎裂着所&nj;有亮光,开口&nj;说出了第一句话:
“为什么……”
他重复着:“为什么?”
他似乎总在问为什么,每次问这三个字的时候,对面的人,都是&nj;他曾最在乎的人,
却也伤他至深。
他已无力再自欺。
“哎呀,怎么说呢……”她&nj;握上匕首,面上一派漫不经心,手下毫不留情地剜着那&nj;颗妖丹,“很简单的道理嘛,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他痛苦到眼前明暗交织,冷汗浸透了衣襟。
“你就当是&nj;报答我的救命之&nj;恩吧。”
“毕竟没有这个妖丹,我可是&nj;会死的……”
阿筠叶似乎心怀不忍般有了哭腔,但那&nj;双眼里却全无愧疚,只有弥漫的欲望。
眼前空白了一刹,无边的痛苦似乎暂停在那&nj;个节点
————介嗔痴看见了,那&nj;被完好剖出的妖丹。
它半悬在她&nj;的掌心,微光映照在那&nj;颗眼尾的绯色痣。
她&nj;难掩激动地站起身,将裁月刃随意扔在一旁,抬脚就要离开,却在途径他是&nj;,想起什么似的,挥手便&nj;将他掷到了断裂的栏杆边。
“差点忘了,那&nj;个家伙应该要是&nj;过来捡到没死的你,逼问我的去向怎么办?毕竟,我可是&nj;抢了答应给他的东西。”
“我亲爱的朋友,你会帮我最后一回的对吧?”阿筠叶笑的灿烂,却忍不住嗤了一声:
“朋友?真是&nj;天真得可笑……”
他微微抬了脚,“想起来,我好像也是&nj;在悬崖捡到你的,那&nj;时候……我可不是&nj;什么医者仁心,不过是&nj;发现你特殊的体质,想要拿来做我的蛊虫材料罢了。”
足底触上了他的腰侧,毫不费力地将他踹下了古亭,
“现在,魂归崖底,也算有始有终。”
他破絮一般的身体如一颗被踢开的挡路石子,飞速地不断坠落,裁雪刀残留的力量还在侵袭,风雪糊在眼前,他早已看不清那&nj;抹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