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渊的话语如细密冬雪砸落肩头,可介嗔痴却好似听不懂他在&nj;说什么,他像是在&nj;讲另一个故事,一个与他经历的截然&nj;不同的故事。
介嗔痴握着枯枝的手紧了紧,拧眉道:”你&nj;在&nj;说什么?”
枯枝尖端往前近了寸许,颈上即刻冒了血:“我没那&nj;么好的耐心,回答我,有苏安筠在&nj;哪儿?!”
青丘白渊一转之前被他带着走&nj;的情绪,变得平静颓靡,他低笑两声,“你&nj;想知道?”
他侧开自己的身体,现出被他遮挡的墓碑来,
“那&nj;就自己看啊。”
石碑苍凉,刻痕崭新,融化的雪水自上蜿蜒而&nj;下,介嗔痴的目光随之缓缓下移,端端正正明&nj;明&nj;白白地写着:
有苏安筠之墓。
他想起一瞬间不识字了一般,又从头到尾一字一字地看下来,体内有什么东西也随着流失而&nj;去,让他的眸中也变得空荡荡。
“她在&nj;哪儿?呵,棺材里啊。”
“有苏安筵,她呀,死了。”
白渊找到了有力回击的痛点,虽然&nj;这也会让自己难受,但他也绝不会让介嗔痴好过。
“哦准确来说,有苏庶系,也就是口中的‘一家&nj;人’,都死了。”
“不知那&nj;方&nj;筹划已久的谋杀,到现在&nj;也没能找到凶手,到最后,偌大的有苏,被那&nj;个双腿残疾的给捡了便宜。”
“至于&nj;有苏安筠,她就死在&nj;距离那&nj;片山崖几步路的地方&nj;。”
握着枯枝的手臂颓然&nj;地垂落,白渊还倒是挑了挑眉,说道:“还有什么想知道的?我都可以细、细、讲给你&nj;听。”
面前的人像是陡然&nj;失去了所有支撑的人偶,全无一丝属于&nj;活物的生&nj;气,他的眼瞳中大雾弥漫,僵硬地后退两步,手心枯枝寸寸粉碎,被风一卷,如纸钱燃烧的灰烬。
他转身,迅速消失在&nj;视野中。
——
她快的只&nj;剩飞掠的残影,一刻不停地奔向客栈。
从坠崖那&nj;时开始,心中无时无刻不在&nj;沸腾的恨意如不熄的炉火,让他愿付出所有坚持到此刻。
但当他真的等到了这一刻,却被告知,你&nj;炉火想吞没的东西早已不复存在&nj;,甚至,你&nj;的炉火是因错误而&nj;燃起———你&nj;就是个笑话。
介嗔痴感觉脑海中混乱纷杂,却又空茫一片,他极需找到他的水源、他的明&nj;灯——他新的火焰。
客房的门&nj;被急促地推开,介嗔痴冲进房间,迫切地寻找那&nj;抹熟悉的身影。
没有……没有……怎会没有!
他无序的目光突然&nj;在&nj;某处顿住。
他走&nj;到侧方&nj;的桌面,看着杯盏上醒目的血渍,以及,一封简短的字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