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山间,残风细雪不歇,青丘白渊似乎端详了一会儿眼前的什么东西,随后抬手将酒淋在&nj;墓前,又拂去了碑顶的积雪,轻嗤一声:
“真是狼狈啊你&nj;……”
他将酒瓶随手扔下,微微侧首,开口道:
“阁下跟了我一路,不知有何贵干啊?”
听此,介嗔痴也不再遮掩,现了身后便不疾不徐地往前走&nj;去。
短短一段时间,似乎长进了不少,倒是小瞧了他。
青丘白渊也缓缓转过了身。
在&nj;看清来人的那&nj;刻,他瞳孔骤缩,又紧紧皱起了眉:“是你&nj;?!”
“你&nj;竟然&nj;没死?”他难以置信却不知为何,莫名地生&nj;出了极大的怒火,“你&nj;这样可笑的野种居然&nj;能苟活于&nj;世……为什么她却……上苍为什么会眷顾你&nj;这种卑贱之人!”
“很抱歉让你&nj;失望了,但我可不是来和你&nj;叙旧的。”
介嗔痴并未在&nj;意青丘白渊这段无逻辑的话,他随意抬了抬手腕,一根枯树枝落入掌心,即刻被浓重的黑雾缠绕包裹。
青丘白渊更是皱起了整张脸,惊诧而&nj;厌恶地盯着他:“这让人作呕的气味……你&nj;不是狐族吗!为何会有虺蛇的妖力!”
“无所谓,无足虫而&nj;已,杀了便是!”他手中长戟骤现,转瞬便攻了上来。
雪地之上,金光与黑雾随着激烈的打斗不断翻腾四散,刀光剑影瑟瑟风声,看似平衡的局面也却让白渊愈加暴躁——
这个家&nj;伙简直是在&nj;戏耍他!
他从未正面进攻过一次,却能轻松避开他所有招式,游刃有余地像是故意要击垮他的傲气。
“狂悖之徒!”白渊手背青筋紧绷,周身妖力暴涨,长戟瞬时直指他心口。
介嗔痴静立原地,直到戟刃离胸膛仅一圈之距时,他微转手腕,缭绕在&nj;枯枝周身的黑雾卷起风雪,在&nj;刹那&nj;间若海啸侵袭。
尽管白渊及时后撤,也没能幸免,被妖力狠狠击退在&nj;墓前,他半躬下身,温热的血淅沥落在&nj;雪上。
眨眼间,那&nj;个身影便来到他面前,那&nj;根脆弱地几乎一折就断的枯枝,抵在&nj;他喉前,仿佛在&nj;无情嘲弄他:
“你&nj;只&nj;需要回答我一件事,为何城北府邸内不见有苏安筠三人?她们一家&nj;现在&nj;何处?”
青丘白渊原本正怒目而&nj;视,却在&nj;听到他这句话后,愣了好一会儿,最后像是听到什么笑话般大笑起来:
“你&nj;居然&nj;你&nj;不知道?哈哈哈哈……真是太可笑了,竟向我问这样的问题!”
他恨意昭然&nj;地看向他,“你&nj;不会要同我说,你&nj;不知道自己为何能活下来吧?
他大吼起来:“————是因为有苏安筠!”
“追杀的人之所以找不到你&nj;的踪迹,是因为你&nj;没有了暴露狐族气息的妖骨!是因为你&nj;落入人界他们无从插手!是因为她拖延了族中卧底的刺杀!是因为她……不惜一切地救了你&nj;。”