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汽笛声响起,轮胎在雪地上压出两道车辙,又稳稳当当停在夏词面前。
方榆辰从车上跳下来:“词儿!”
夏词坐在地上没动,直到方榆辰走近了才抬头,脸上是陈念南看了都泛鸡皮疙瘩的楚楚可怜:“坐麻了,起不来。”
陈念南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才坐了五分钟,麻个屁,绿茶。
方榆辰有点儿心疼,打着横抱把夏词抱起来:“早知道就该我来拿。”
夏词抽抽鼻子:“我定的,得我送。”
陈念南翻了个白眼。
夏词还没完:“但我冷。刚刚冻着了。”
明明一分钟前还中气十足——
陈念南眯了眯眼,他好像明白了什么叫“老实”。
方榆辰没见过陈念南,眼神一直没递过来,旁若无人地给夏词披了衣服又把人抱上车,临了关上门,夏词冲陈念南挑了挑眉。
汽车尾气喷了他一身,陈念南就坐在那儿一边回想刚刚夏词的动作,又碰了碰自己的鼻子。
鼻血似乎还没止住,陈念南捻了把地上的雪,水渍润湿了手指,他忽的起身,从店里买了瓶醋,又飞快地往家里奔。
冲进门的时候陈念南精准找着了段安北,对方已经择完了菜,正从厨房到餐厅来来回回地端盘子。
陈念南炮弹似的冲进厨房,把醋往桌子上一放,又冲出去:“安北!”
段安北刚把一盘牛肉放上桌,听见陈念南的声,“哎”了句,扭头:“怎——哪儿来的啊?”
一大束火红的玫瑰就这么举在他面前,段安北乐了,嘴角都止不住地往上扬。
“新年快乐。”陈念南说。
这么大的动静,整间屋子的目光都被吸引过来了,段安北笑着接过花:“南哥也快乐。”
话音刚落,段安北的笑就凝固住了。
原本的玫瑰挡在陈念南面前,他没看见对方鼻子上的那两撮纸条,花一挪开,白纸巾简直亮得晃眼。
“怎么了这是?”沈蔓连忙从冰箱里拿了两个冰袋让陈念南敷上。
陈念南接过说了声“谢谢”,然后照着夏词的样子,可怜地轻声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