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念南就在这个轻轻的声音里冷冷清清地开口:“继续发牌。”
整个包间瞬间安静下来,只有液晶屏上还在“那就是青藏高原”地呐喊。
倒不是怕陈念南,现在已经没人相信以前的那些谣言了,陈念南放酒瓶的声音也不重,没什么发火的征兆,大家就是怕陈念南生气,怕闹过头了。
“好好好。”董力笑着递台阶,“什么时候我喝酒被闹,也有这么个朋友护着我。”
王鹏鹰接话,佯装踢了他一脚:“滚一边去,人帅哥护着帅哥叫草草相惜,谁要跟你瓜瓜相护。”
“嘿——”董力装着去勾他脖子压他头,“儿子叫爹!”
闹够了,气氛也回来了,牌“啪嗒”一声盖在陈念南面前,他随意地翻开一看:“”
“什么牌?”段安北小声凑过去问,看见的时候笑容也凝固了。
“大冒险。”陈念南把牌翻开扣在桌面上,手指一下下地笃着。
没人敢刁难陈念南,但要太容易让他逃了,那也说不过去,显得排挤人,董力从旁边的牌盒里拿了把大冒险的牌:“自己抓。”
陈念南随意抽了张,神色更僵了。
董力抽走牌,一字一句、字正腔圆地读出声:“随意和在场任一同性对视10秒。”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段安北。
段安北笑着说:“来呗南哥。”
越自然越坦荡,陈念南很显然也明白这一点,挑眉:“好。”
头顶上的灯不知道被谁调成了昏黄的暖黄色,不再变换,直直地照在段安北的眼底,像温暖的日光。
董力一字一顿地在耳边倒数,陈念南轻声开口:“那天我头上真的有桂花吗?”
“0”在整间包厢里回响,段安北收回视线,轻轻摇了摇头。
陈念南笑了笑。
兰叶春葳蕤,桂华秋皎洁。
“哎,怎么还笑起来了?”董力乐了,“看对眼儿了啊?”
这种玩笑话最好接,段安北顺势揽过陈念南的肩:“那必须对眼,多帅啊,你试试?”
“我不试。”董力夸张地喊,“待会儿没到五秒呢,眼珠都得被挖了。”
陈念南看他一眼:“会留你一只眼递牌。”
董力都震惊了:“南哥手下留情。”
陈念南摇摇头,勾着唇喝了口酒。
大家闹得挺晚,几轮牌玩下来,桌上的酒瓶东倒西歪得有三四打,散了桌以后大多都选择在旁边的酒店凑合一晚,明早再回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