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念南看着小橘,把手往裤子上擦了擦,但血擦不干净,刚抹去又渗出,陈念南叹口气,放弃了。
他把猫罐头拆了,慢慢放到墙根处,自己就蹲在榆树下看着小橘。
血腥味儿淡了点,小橘小心翼翼地踩着猫步过去,闷头开始吃。陈念南看了一会儿就转身去拿塑料袋,碎纸片从里面洋洋洒洒地飘出来,刚撒到一半,陈念南突然眼前一黑。
陈念南坐在寝室里的时候,心里就两个字——
完了。
他今天的情绪起伏太大,完全忘了时间。
完了。彻底完了。陈念南猛地起身,却又脚下一软,险些跌倒在地。
他踉跄往外跑,诡谲多变的天气忽的就下起了雨,豆大的雨点拍在陈念南的头上、肩上、背上,他拼命想甩掉那些黏腻泛滥的水渍,可水流进他的眼睛,混淆他的视线。
在一片模糊中,他看见了同样湿透了的段安北。
段安北一左一右安坐着两只猫,因为下雨,猫毛也湿了个精光,白猫脊背上的陈年旧疤浸泡在雨水里,与段安北目光凝滞处、陈念南身体指尖模糊的血肉遥相呼应。
段安北放下手,用掌心一下一下地抚着白猫的脊背,又低头安静地看着面前被拼凑起来的辩论指导书封面。
陈念南没敢走过去,远远地喊他:“段安北。”
他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段安北抬起头:“你来了。”
“你听我解释”陈念南慢慢走过去,“我可以解释。”
段安北点点头,把碎片都推回了小土坑里。
“我懒得退了。”陈念南说,“很浪费时间。”
段安北叹了口气。
陈念南被这声叹息弄得更加手足无措:“我我真的只是懒得退”
段安北低头,一点一点地捡掉指甲里的草石木屑,声音很轻又很落寞:“我好疼啊陈念南。”
陈念南慌了:“我去给你买药。”
他说着就要往围墙上冲,段安北伸手拉住他:“陈念南,这是我的身体,不能翻墙,会刮破我真的很怕疼。”
陈念南立刻止住了脚步。
“我们可以走大门。”段安北说。
陈念南点点头:“你回寝室,我去买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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淋了雨,段安北一回去就洗了个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