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屿舟临走前,深深看了眼江野,心道:“侯爷,你撑住,我会尽快回来。”

他走出小竹屋,走进寒风中,和明境一前一后地赶下山去。

越往山下走,聂屿舟发现天气越热,走到山脚,他已经汗透重衣。

聂屿舟得先去趟镇北侯府,拿出自己的小金库。明境运轻功,带他从飞檐走壁,直接落在平日住的房间门口。

双脚刚落地,忽然听到前面传来争吵声。

“我要见聂屿舟!”是周氏的声音,“凭什么我们江豫成婚,只给这么点聘礼?这让豫儿那什么脸面去聂府?”

堵在门口的何嬷嬷急坏了,道:“少夫人已经说好了,就是这些聘礼,绝不会错。少夫人和侯爷正休息呢,不想见人。”

周氏指着何嬷嬷鼻子骂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和我说话!把聂屿舟叫出来!岂有这样掌家的道理?”

自从他的弟弟周大富被关进牢狱,他的外甥周炳彪被黑大熊吃掉后,他就对聂屿舟和江野恨之入骨,夜夜做梦都要掐死他们。

何嬷嬷哪敢让周氏进屋子,不然周氏就会发现侯爷和少夫人根本不在家。她使出浑身力气拦在门口,道:“老夫人,还请您自重。侯爷需要静养,您在这大吵大闹可不是好事。”

“我大吵大闹?我不过是为了我儿的正当权益!”周氏已经好些天没看到聂屿舟和江野,心里起了点疑心。江野也就罢了,整天闷在房间不出来,人死了也没人知道,但聂屿舟却没那么喜欢安静,在松风院待几天就会闲不住,出来走走,甚至去外面逛逛。

但这些天,周氏的耳目从没看到聂屿舟身影,这让周氏不由得起疑心,聂屿舟和江野到底在搞什么鬼?会不会又在酝酿什么阴谋诡计。

江纾身为周氏的儿子,实在看不下去母亲三番两次找麻烦,忍不住推了周氏一把,道:“娘!你就回去吧!大哥大嫂现在不想见你,你又何必来自找麻烦?”

周氏听到这话就来气,自己的儿子反倒帮着外人!“你这个不识好歹的东西!娘亲帮你二哥讨要聘礼,你不帮着点,还赶我走!镇北侯和你隔着一个娘呢,你二哥才是你亲哥!”

她也是气糊涂了,什么话都能说得出来。不过她也无所谓了,从前是和镇北侯夫妇面和心不和,自从她娘家出事后,就直接撕破脸皮了,没什么好顾忌的。

江纾到底是个小孩子,对方又是自己的母亲,被她这么一说,顿时哑口无言,气得眼里冒泪花。

聂屿舟匆匆赶过来,道:“老夫人,你这么说话可就是为老不尊了。”

江纾、何嬷嬷、芳青都惊讶地转过头来,看到聂屿舟的那一刻,高兴地几乎想冲过去抱住聂屿舟。

江纾甚至还伸长脖子往聂屿舟身后望去,大嫂回来了,大哥是不是也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