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屿舟被他这个问题噎住了,说实话他没想过报答江野,夫妻本为一体,互相帮助,何必斤斤计较?

不过他们俩算不上真正的夫妻,聂屿舟道:“侯爷希望我怎么感谢你?”

江野早有所谋,将白色荼靡花插在自己的鬓边,仿佛魔鬼簪花。他道:“你不是说你会画画吗?给我画一张画像。”

原来是想要一张画像,这么一张天神脸蛋如果有画像,估计能流芳千古。

聂屿舟道:“这个不难。但我画画慢,画人更是,得好好观察侯爷好些日子才敢落笔。”

江野瞥了眼聂屿舟的手,兴味浓厚道:“这么好看的一双手用来作画,真是令人期待。”

两人正说着话,渐渐有人围了过来,目光灼灼。

来参加赏花宴的人多半是想看镇北侯和他的男妻,这会儿两人同时出现在花圃,自然就有人要凑近看热闹。

起先陈家两姐妹被拖出去,众人都觉得可怕,还不敢靠近,但过了一会儿,镇北侯一直心平气和没有发怒,她们就不知不觉越靠越近,想听听他们在说什么,赶明儿也好当个笑话讲给别人听。

有人感慨:“侯爷和少夫人真是恩爱。”

“侯爷的气色不像个病人,看来少夫人和侯爷就是天造地设,圣上英明。”

“侯爷英俊潇洒,少夫人丰神俊朗,两人就是一对神仙眷侣。”

到底是在震慑朝野的江野面前,这些人说话的语气很正常,没有先前对聂屿舟的阴阳怪气,但看戏嫌恶的眼神是藏不住的,聂屿舟仍能感受到她们的极度不友好。

聂屿舟不想招惹祸端,俯下身道:“侯爷,我们回去吧。”

江野一脸疑问,慢悠悠道:“这是镇北侯府,我想在哪就在哪。”

他的目光冷冷扫向贵女富少,这些人立马噤若寒蝉。他摆摆手,语气森然:“聒噪!滚!”

贵女富少们被他的眼神吓倒,不自觉后退数步,胆小的更是退到人群后面,甚至立刻悄悄溜走。

但还是有人不见棺材不掉泪,觉得江野现在就是个坐在轮椅上的废物,就算身体比之前稍微好点,也不能彻底好起来,不过是回光返照,迟早要亡。

喜欢过江野的徐君思率先道:“侯爷消消气,我们都是来祝福侯爷和少夫人的,祝你们百年好合,生生世世。”

聂屿舟直觉,这人来送人头了。

江野自幼在军队长大,纪律严明,将领吩咐的事,士兵立刻执行,从不敢有二话。如果士兵没听清没听懂他的话,他还能耐着性子再说一次;但如果士兵听懂了,故意推三阻四,那他就免不了一顿暴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