銑轝

“滚出我的视线。”江野声如寒刀。

明明轻飘飘的一句,陈令仪却吓得花容失色,陈令姿更是吓得双腿发软,眼泪直流。眼前的江野满面乌云,仿佛狂风骤雨即将来临,再有一丝不顺他的言行,他就会随时出手捏碎人的脑袋。

阴鸷可怕到令人发指。

明境见两位貌美女子还不动弹,连忙上前拉她们走开,轻声告诫:“侯爷发话了,再不走,小命难保。”

陈令仪和陈令姿就在惊恐中被明境拖出了花圃。

江野懒洋洋地瞧着聂屿舟,脸色突然放晴了,笑着道:“小少爷,刚刚的话可是真的,为我吃醋?”

这话你也信,侯爷你好天真。

聂屿舟笑着解释:“侯爷,其实我很大度,侯爷想纳十个妾都没问题。只是侯爷现在身体还没痊愈,多了那样两个漂亮的年轻姑娘在身边,只会拖累侯爷身子。等侯爷身子好了,再行纳妾之事。”

反过来说,侯爷你身体不行,就别糟蹋那两个姑娘的青春了。

江野轻笑两声:“还是你考虑得周到。”

他忽然一把拉住聂屿舟的手,摸着他的葱白手指,一根一根,慢慢的。摸到第三根手指的时候,江野忽然道:“不过,正如你所说,我现在已经离不开你了,晚上睡觉得整夜抱着你,不然入不了睡。别人都入不了我的眼。”

听自己说过的话从江野嘴里再说一遍,聂屿舟感觉好羞耻。

他羞得抬手捂脸道:“侯爷,我刚刚的话都是浑话,骗那两个小姑娘的,你别往心里去。”

江野手中扇子轻轻摇晃,笑得难辨真假:“不,你说的都是实话,每一句我都赞同。”

聂屿舟:……不用这么阴阳怪气吧?

再这么继续聊下去,聂屿舟怕只会越来越尴尬,便另起话题道:“侯爷,你过来这边做什么?也赏花吗?”

江野还牵着聂屿舟的手,笑得宛如一只狡猾的狐狸,凤眸恹恹地盯着聂屿舟:“非也。我来欣赏我离不开的小少爷。”

聂屿舟顿觉无语:!别这种语气说话!怪吓人的。

他推着江野在荼靡花丛中转了转,笑道:“侯爷,糕点的事情多谢你帮忙。”

“怎么谢我?”江野摘下一朵纯白的荼靡花,放在鼻尖嗅了嗅。

他本是极其英俊英汉的外表,此时折花在手,嘴角含笑,便淡化了几分眉眼间的戾气,宛若清贵公子潇洒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