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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强人所难了,其实我也曾在某个深夜想过,江远闳尚且能堵悠悠众口立师兄为男后,良月为什么不能。

更何况我不需要什么地位,只要陪在她身边就行。

可我终究是心疼她,不忍心她担哪怕一点风险,所以甘愿当个小小的医官,在院中等着她偶尔到访。

五日之后,她的手动了一下,晚间我正给她掖被子,她竟缓缓睁开眼睛,也不说话,看了我许久。

“醒了?可还疼?”我柔声问她。

她似乎想伸手摸摸我,奈何手臂没有力气,我便俯身将脸颊放在她手心磨蹭着。

“姐姐,以后不许如此吓我了。”我哽咽了。

多日来的担惊受怕在她清醒的一瞬间终于消失。

她没出声,等我抬头去看,却发现她又睡过去了。

师兄又走了,临别时我去送他,却发现那马夫十分眼熟,待马夫扬起马鞭,一抬眼,我顿时愣在原地。

马夫邪邪一笑,冲我摆了摆手。

“再回。”他道。

我道:“再回,江主恩情,我定转达于王。”

江远闳放荡不羁,笑着远去。

半月已过,良月伤势明显恢复,朝中大事件件需要决断。

战事吃紧,更是需要她助阵。

她拖着病体又变成了不苟言笑、铁血无情的帝王。

这年十一月,在大雪初降之前,梁主大军势如破竹,一鼓作气,深入赵氏腹地,一举歼破王城。

赵氏,降。

第59章 夫君,你怎么总是这样

而此时天下二分之一的国土全都落入梁氏手中。

同时,江梁两国签署互不侵犯条约,永相交好。

大雪初降那日,我辞去了官位,独自骑马回了药谷。

这天下往后变成什么样都与我无关。

自十五岁那年我被逐出药谷,我在这江湖中浮浮沉沉,随着战事四处漂泊,直至遇见良月。

此后十余年一门心思追逐她,起起落落,个中艰难都不曾放在心上。

可一年一年的等待与守望总是教人无法不放在心上。

当我陡然发觉天下太平,百姓安稳了,我却还在等,还在望。

我知道,我们是没有结果的。

当年良月放弃另一个世界来找我时便已说过,我却觉得人定胜天。

如今看来却是不假。

大雪连下了几日,当我到了药谷时,我竟然觉得前所未有的放松。

我躺在雪地上望向茫茫无际的天空,内心安稳自在,放下一切的轻松与快活让人心旷神怡。

物是人非,过往的欢声笑语不在,变成了死一般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