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远闳受赏之前雷打不动地入宫上朝,帮我打探过良月的情况,她……不是很好。”
师兄皱起了眉头。
“我离开时分明给她留了足够的药引,只要勤加服用,并不会加重病情,怎么会又恶化了?”
“无人知晓,圣上也有些奇怪,朝中百官谏言,让他充盈后宫,为皇室开枝散叶,但他却一直推脱。”
我却苦笑道:“还不够明显吗?圣上心悦姐姐,我早就看出来了。”
只是我当自己看不见。
“或许吧,不过你要小心,良月已经杀了许多宫里的人,曾有一位医官奉命为她查看伤势,当夜更是差点死在宫里,不久之后圣上便准许他告老还乡,但我让江远闳差人去寻过,那医官在回乡途中不幸遇到山匪,客死他乡。”
“你是说……”
他递给我一个不言而喻的眼神。
“千机阁的势力也被安插上了圣上自己的人,如若真心爱慕良月,那这种爱也实在歹毒。圣上竟是断了良月的羽翼,她这般不服命的人如何能忍受。”
师兄叹了口气。
我则沉默了许久,之后便托他寻了件宫里太监的衣裳换上,他则为我易了容。
“一切小心,原本她便对你格外偏执,我本想瞒着消息让你一直在药谷中,可你既然来了,我便不再多加干涉,只求你一定平安,阿生,千万平安归来。”
他千叮咛万嘱咐,眼底渐渐红了,“别再让我担心了。”
我郑重点头,决绝离去。
赵清临曾经送给我的令牌一直被我好好保管,当我紧张地举起令牌,守门的士兵眯着眼瞧了半天,便放我进去了。
竟是连盘问都没有。
一路长驱直入,我只称自己是新入职的宫人,应召前去皇后宫中侍奉,一路走一路问,终于到了凤鸾殿。
宫人们皆是战战兢兢的模样,一听我是来轮值的,喜笑颜开,匆匆离去了,丝毫不顾我的真假。
命悬一线的危机感让他们失去了判断力。
我在卧房门口站定,终于松了一口气。
房内很安静,看来一切如常,良月已经睡去。
“哎,福玉,你打何处来?如何进宫的?”另一当值的宫女翠环悄声问道。
我抿了抿嘴,含糊其辞道:“永州,家里人将我送进来的。”
“夜里娘娘总要吃药,今日便由你来递吧?”她满脸狡黠。
我歪了下头,不太理解良月在吃什么药,为何要大半夜吃。
亥时一到,翠环便取来了一杆烟枪,以及一个锦囊,锦囊中圆溜溜几个药丸。
竟是药引!可这锦囊中的药丸味道却十分奇怪,带着麝香。
而麝香可让食阴的作用大大降低。
我接过这些,看到翠环十分松快地吐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