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里面便安静了,不多时丁宁出来,对我说道:“阿生,你去找李掌柜。”
我往里一瞥,江远闳面色阴沉地盯着我。
“江,江教头,其实我有妻子。”我解释道。
“有妻子你还同别人的妻睡在一处,可见你也是个……”他重重搁下手中的茶杯,剩余的话因为看到丁宁的眼神便吞了回去,但想来不会多好听。
我气得七窍生烟,声音高了一点,“我师兄是男人,不是你的妻。”
他整个人都弥漫上一股杀意,攥紧拳头,“再说一句,看你不死在这儿。”
丁宁推着我朝远处走,“闭嘴,他可不比你那阁主脾气好。”
我想反驳,可场面实在混乱,加上院子里一个个女人探出头来看,到底有些尴尬,便跟着到了前堂药铺。
李掌柜早已习惯,为我安排了一处僻静的屋子,走时交代道:“不要惹那位姓江的大爷。”
我追上去问,他才解释起来。
江远闳原本是隔壁镇的炭夫,家中四口人,父母皆在,带个小妹,一家老小全靠他挣钱养活。
这人性格豪爽,嫉恶如仇。
直到有一日,半截入土的县令看上他美若天仙的小妹,这一家人不愿意,硬是被县令逼得家破人亡,江远闳无奈之下落草为寇,带着村里的穷人上山做了匪。
但这些匪劫富济贫,久而久之村子便依靠他们庇护,后来范围越来越广。
悬赏一张一张发布,他的赏金一日多过一日,但死在他手上的人不计其数。
据说江远闳上面还有个哥哥,少时夭折,所以他实则为家中老二,敬他的叫一声“江二爷”,不敬他的则叫一声“江老二”。
不过只有一人连名带姓叫他,也就是我那丁宁师兄。
“李掌柜,他对我师兄如何?”我试探着。
李掌柜瞧了眼他们那个方向,一言难尽道:“原本以为泽明是个可怜人,后来知道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泽明是我师兄的化名。
我还想再问,却听掌柜念叨着“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匆匆离去。
那我和姐姐呢?也是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吗?
我没感觉到。
……
丁宁很少下床,我每每去找他,总是看到他一副病怏怏的模样。
若是碰见江远闳在屋内,他便用那双狼一样的眼神盯得我浑身发怵。
“行了,赶紧滚,我们两个药郎能做什么?”丁宁从被子下伸脚踹了他一下。
待确认江远闳确实走了,我便撺掇丁宁同我逃跑,他却苦笑着摇头,“跑到哪儿,我跑过一次,后来被他打断了腿带回来。”
我急忙掀被子去看,他却阻止道:“师弟,我死心了。”
“师兄,他对你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