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房门关上,免我受冻。
我垂着头看自己双脚上同样布满了伤疤,愣愣的,不知作何反应,终是一声叹息做了了断,“我下山去罢。”
“不告诉她吗?”
“不了。”
与其让她知道我成了丑八怪,倒不如让她的阿父一直是记忆里的样子。
过往的一幕幕在我脑海中划过,直到停留在她歇斯底里的一句“我宁愿阿父已经死了,也不愿意让你们玷污他!”
朗儿因为我受了许多苦,倒不如让这苦到此为止。
可是姐姐呢?我又当如何?
“蒲芳,姐姐她也忘记了我。”我抱着碗发呆。
“师傅,你不是早就知道吗?”
“是,可那时我是花灵,我不爱她。”
我甚至还在可怜那位死去的林生,现在想来却觉得老天爷是在愚弄我。
“我……好想她。”
蒲芳叹息着离去,风雪被关在门外,屋子里昏暗起来,只有窗户处迎进来一点雪地的白光。
我望着那点白光,眼眶中滚出热泪,泪珠砸在手上。
手腕上的银镯恢复了亮光,但我却和以前不同了。
那副画像仍旧十年如一日的微微笑着,我却泪眼婆娑。
蒲芳说姐姐昏迷不醒,是病症又发作了,今日时机太巧,仿佛是陈安等人专门挑选为之。
我吃罢晚饭急忙跑上山,观沧海把守的人却拦住了我。
“阁主有令,任何人不得入内。”
“麻烦通传,林生来见。”
那人正为难,原先那几个女子突然从楼上探出头,喊道:“丑八怪快上来。”
我冲过看守,一口气爬到了良月那层楼。
妙妙等人愁眉不展,拽着我就进了她的房间,“你快给她看,她像是要死了。”
只见良月盘腿而坐,周身萦绕着阴冷之气,一层冰霜覆盖在她的表面,竟是比外面的冰天雪地还冷。
“她不让人进来,但你本身就住在这里,又是神医,总得给她治。”
我单膝跪地,轻轻碰了下她的手,她却陡然睁开眼睛,雾蓝的瞳孔紧缩,满是狠厉之气。
“你们快走!”
女人们被我立马赶出了门,锁在外面。
“姐姐,是我,我是阿生。”我跪坐在她面前。
她冷冷瞧我,收势起身,居高临下地道:“阿生是谁?”
“阿生,阿生是你的妻。”
“妻?我何时娶妻?”
我想去拉她的手,却被她一掌拍开,“放肆。”
那柄长剑横在架上,带着旧日的气息。
我低声说着,“你叫良月,你说要我对你负责,你做夫,我为妻,还送了我银镶玉手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