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想起蒲芳的话,每当阴气聚集之日,她的病症便会复发。
细算今日,已是阴年阴月阴日,她硬生生熬到了午时才出来。
我跑过去想掀开帘子瞧她,却被刺出来的长剑指住,“不许进来。”
“姐姐,是我,我是阿生。”
里面的人沉默了会儿,寒气逼人道:“花灵,已经结束了。”
我看到自己腕上的手镯,映入眼帘的是一身可怕的伤疤。
我半身赤裸,宛如雪地爬出的怪物。
姐姐,我是林生啊。
第20章 不够
“阿生。”
“阿生?”
有谁在叫我,可我醒不过来,身体沉重无比。
“阿生。”
“姐姐!”
我挣扎着,最终瘫软回去,不多时身体的僵直好转,再一睁眼,床侧空无一人。
巨大的空虚与苦楚席卷而至,我坐起身将自己蜷起来,缩在被窝里。
“花灵,已经结束了。”
她说。
我如怪物一般的身体又怎么站在她身侧,我无法面对她。
外面的风雪已停,我自窗户望着外面,只有蒲芳一人在扫着雪。
堂屋的那副画像冷冷矗立着,我赤着脚站在画像前,感觉虚幻得不可思议。
我曾那么坚定地相信自己就是花灵,日日夜夜看着画像羡慕,嫉妒。
可我自己却就是画像上的人。
可笑。
“你醒了?”
我一转身,蒲芳端着药进来。
他看我赤着脚,埋怨道:“小心脚冻伤,本身身子在山下就冻伤了。”
“蒲芳,我是林生。”
我小心翼翼的,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是害怕他不信。
果不其然,他笑起来,“你之前不还坚持自己是花灵,怎么,当我师傅当上瘾了?”
“我都想起来了。”
他的笑意渐渐冷却,看着我的眼神十分复杂。
“什么时候的事,怎么不早说。”
他说话的口吻很显然还是像平时对花灵那样,似乎不习惯把我当成林生。
我将他递过来的药一饮而尽,沉默了许久,娓娓道来。
“林朗怎么办,她不可能接受阿父变成了这副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