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啥?”
他:“没啥,做饭吧,孽缘。”
我总觉得他是在骂我。
药庐里会做饭的只有我一个,但从老一到小十宁愿大老远跑回家吃也不愿意吃我做的饭。
蒲芳倒是吃,每每吃完却总是一幅苦像。
我做完了饭,担心不合阁主胃口,又让蒲芳尝尝咸淡,他用筷子蘸了一口,“阿丑的手艺一向稳定。”
“不难吃是吗?”我确认道。
“和平时一样。”
“那就是不难吃,多谢,我这就端给阁主。”
“……”
今天她没吃完,随便扒拉两口便停了筷子。
我看她那副谁都不爱搭理的模样,也不敢上前问,只站在一旁当影子。
桌上的蜡烛已经燃了一小半,我见她还看着桌上的饭菜发呆,提醒道:“阁主,不休息吗?”
她回神,看了看林生画像,又看了看房间,面上浮现出极其痛苦又疑惑的神色。
我看她不对劲,正欲上前为她诊脉,她却起身匆匆离去,呼吸粗喘着,十分压抑。
蒲芳已经睡下,又被我叫醒说起这事,听完之后无奈道:“她的老毛病而已。”
“什么老毛病?”
他正要对我说,却哽住了,摆摆手道:“阁中秘辛,长老们放话了,我得保密。”
回了房,我却辗转反侧,有些睡不着觉,这事也随着阁主此后未再来过药庐而渐渐淡忘。
那日林朗休沐,我去阁中找她,见问兵阁弟子押送了两个男人到水牢的方向。
我问林朗这些人是谁?
她不以为意道:“药谷余孽。”
“阁主抓他们做什么?”
她沉思了会儿,突然抓着我跟上他们,“我们去瞧瞧不就知道了。”
“可那水牢我们进不去。”
她晃荡着一个令牌,“我可以,再说你是药庐的人,没人会拦着你。”
药庐怎么了,药庐在千机阁中地位很高吗?
虽然是不用守许多禁令。
如林朗所说,我们进来得十分顺利,每个人见到她都很尊敬,似乎已经形成了什么不成文的规定。
那两个药谷余孽被沉在水中,稍微不注意就会被水淹过头顶。
问兵阁弟子手中拎着罐子,拍了拍,对他们道:“说还是不说,你们自己决定,奉劝你们一句,这里面可都是蛇,有毒蛇,有蟒蛇,还有水蛇,入了水什么也看不见,缠到哪里是哪里,有可能是你们的脖子,也有可能是你们的命根子。”
这些话光是听听都瘆人,更何况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药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