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念了,送他去看医。”良月一举将我扶了起来,往狂刀客背上放。
“可他说想见谷主。”
“见什么谷主,去药谷的路上就买好孝衣让他穿上。”
我感觉自己正趴在一个旷阔的臂膀上,听到背我的狂刀客碎碎念,“这女子也太冷漠,你都病成这样,哄哄又怎样。”
“丹药,姐姐,我对不起你。”我迷迷糊糊地说起来,期望姐姐能听到。
狂刀客听得十分认真,立即朝着身后转述,“他说他对不起你,还有什么丹药。”
接下来我便不知道了,之后是被吵醒的。
一睁眼,面前围了里三圈外三圈的人,各个手执火把,虎视眈眈地看着我们。
为首那人我正认识——
殷小王爷。
我巡视一周,发现我们在医馆中,良月和狂刀客挡在我身前,一剑一刀横在身侧。
“交出那该死的药郎,本王放过你们。”
我出了场大汗,此时意识十分清明,起身站到了他们身侧,回道:“小王爷息怒,我们之间无冤无仇,何故至此?”
“无冤无仇?阿生可是贵人多忘事,你忘了当初在床上如何承当吾的?”
两道目光齐帅刷甩到我身上,我看向良月和狂刀客,顿时面红耳赤,解释道:“他污蔑我。”
“污蔑?不是你主动脱了衣服躺下的吗?你还说要当本王的男仆日日侍候我,吾对你多好,你倒好……”
说着,他扯开前襟,露出胸膛的疤痕。
那是我一刀刺下去的,趁着他即将做出轻薄之事狠狠刺了进去。
那晚他来道观,我回了房便看到他在屋内坐着,在那之前他已滋扰我许久,毛手毛脚。
我看见他便心生恶心,当下立即决定逃跑,但这地盘上都是他的人,除非他受伤,否则我根本插翅难逃。
手无缚鸡之力的我只能出此下策,若我当时就想到使毒就好,可师傅告诉我医者仁心,他从未教我以毒害人。
我在这世间学了许多下三滥的法子。
唯独没想过用师傅教我的毒。
这小王爷被我扎得不轻,当场血流如注,躺在床上震惊地看着我,似乎完全没想到我会伤害他。
我慌张地收拾完东西离开,根本未管他死活。
临走时我听见他在喊救命,也听见他在喊“小药郎不要走。”
可那只是鳄鱼的眼泪。
后来我再未到过万两城,没想到他还活着,且对我恨之入骨。
“小王爷,当日刺你是我不对,可你以权压人,逼我就范,我只能出此下策。”
我高声道。
殷小王爷冷笑,“本王就以权压人怎么了?你一介贱民除了跪着受恩就是服从,可你却妄想谋杀王族,其心可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