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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良月送我的手镯,竟被陈员外借花献佛送给了她。

“是块好料,爷,这可是个宝,我要走你可不能再要回去了。”

我想我的眼神中一定满怀恨意,可除了恨我什么也做不了,我是个药郎,我知道毒药怎么制成,知道怎么下毒,可我过去的日子里从未有过如此浓厚的恨意,更从未使过任何毒计。

陈员外可耻地笑着,仍旧说着“贱民而已”。

红衫坊夜夜笙歌,我被带进来已经十日。

“你啊先在这里养病,养好了病再去找你那姐姐,哦,糖葫芦我已经帮你找到了,陈员外雇的那个护院带走了她,人没事。”带我来这里的姐姐红泥边给我喂药,一边说着。

她已将银镶玉手镯重又戴在了我的手上,此时看到我手上的手镯,叹了口气,“你长这副模样,偏又不会武功,到哪里去都会吃亏,要不是因为这手镯到了我手里,恐怕你现在已经半残不缺了。”

红泥说她认识这副手镯的主人,两年前红泥还是良家妇女,乡中一恶霸本欲在田里强要了她,却遇一女侠一剑戳死了恶霸。

女侠并未留下名姓,红泥唯一记得的只是她手腕上那手镯,巧夺天工,并非当今工艺。

虽然红泥后来还是流落红尘,可这手镯主人的恩情始终铭记于心。

“要说伤陈员外的是那位女侠,倒也不无可能,只是害惨了你,你可恨她?”

我躲开她递过来的药不再喝了,只说:“我要去找她。”

待我伤好,红泥将糖葫芦也带了过来,她给了些盘缠,路上叮咛了许多,最后只化为一声叹息。

药庐没了,这天下之大,四处征战讨伐,我能想到的地方就是去寻找良月。

她的身体也不知怎样了。

第5章 姐姐是谁的妾?

当今天下四分五裂,北有炎王势力长期盘踞,东有流寇犯上作乱,民不聊生,西有外敌举倾国之力蚕食国土,正统蜗居江南龟缩不出,气象将尽。

乱象跌生之下,百姓所在之处满目疮痍。

我背着睡着的糖葫芦沿乡道往北走,身侧跟了个年纪稍长些的大哥。

大哥说他是从西边逃过来的,要去北方找亲戚。

离开之前,我回药庐后山将草药采了,一路边走边晒,或熬或炼,放在挎包里带着。

路过一个药铺时,我见那药铺门口挂了个牌子,上书“高价收雪莲”。

“哎?怎么到处都在收雪莲?”大哥凑到跟前歪着脑袋瞧。

药铺里的小厮往门口一站,斜觑了我们一眼,高高在上道:“永王爷府中近日悬赏你们没看到吗?”

我俩摇摇头,小厮轻蔑一笑,“雪莲的功效在于壮肾补阳,据说永王爷近日得了个美人……”

他的笑容瞬间让人浮想联翩。

我也跟着笑了一下,拉上大哥走了。

糖葫芦幽幽转醒,揪着我的衣领怯生生道:“阿娘,我们到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