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入京,进了太学,结识崔灵姝。
时悯自南疆而来,在京城世家子中显得格格不入,崔灵姝是第一个愿意接近他的人,哪怕亲眼看见他杀人,看见他残忍地折磨欺负他的同窗,她也不害怕她,会毫不犹豫地抱着他,安慰他,轻轻地替他擦拭脸上的血迹。
典型的救赎文学。
他们俩怎么做,发生了什么余绥管不着,但是他不该伤害温宜笑。
温宜笑从来没有对不起他们的地方。
温宜笑讨厌时悯胜过崔灵姝,甚至于厌恶称呼他的名字,往往都是一个“崔灵姝的狗”的代称,余绥耳濡目染,自然也对此人没什么好印象。
余绥想,他可真是大意,居然没有察觉到他在靠近。
温宜笑的后颈被毒针钉上,毒正在随着血液扩散开来,她脖子上的血管开始以一种极其诡异的紫色向四周蔓延。
余绥就算离体,意识仍然与她相连,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她的感受。
她很难受,眉头一直皱着。手臂无力地垂落,身子软软的,一点力气都没有。
脖子的痛感一阵一阵的,愈发激烈,像是有什么东西钻入了她的血管中,横冲直撞,蔓延全身。
余绥微抿着唇,知道不能拖再久,不然温宜笑只会更痛。
他一凝神,冰刃朝时悯飞出,窗户瞬间被冰凌堵满。
时悯勾起一丝诡异的笑容,冰凌冲向他的那一瞬,带着温宜笑原地消失。
冰刃没有伤到他一片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