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跟圣上在帐中说贴心话呢,小可出来透透气。”迟小乙拿一根木棍翻动柴火。
沈星河嗓音清寒,像浸过雪水:“春猎定在商州,又是迟公公撺掇的圣上吧?”
迟小乙吓了一跳似的:“哎呦,沈大人怎么开口就给小可扣上杀头之罪?”
沈星河把一块木柴丢进火堆,激起一丛火星:“其他人听不到我们说话,你不必跟我装糊涂!商州与钟馗案定有关联,钟馗想干什么?他把下一个行刑场地,设在了商州猎场么?这一次他要处死的人是谁?”
迟小乙叹口气:“小可哪知道啊?”
沈星河倏然抬眼:“你是白不闻安插在圣上身边的人,不是你撺掇的圣上,还能是谁?”
“是老祖宗向圣上奏请的。”
沈星河眸底微沉:“窦文?”
火苗跳跃,迟小乙脸上光影明暗:“老祖宗跟圣上说,钟馗案虽了,民心仍有惶惶。借春猎消除狼患,可扬天子之威,亦有除祟安良、天下太平之意。圣上当即允了。”
沈星河沉吟一下:“这么说来,是窦文和钟馗各自心怀鬼胎,恰巧想到一处?”
迟小乙不想多说,站起身,“我去看看圣上有什么吩咐。沈大人,失陪。”
沈星河目光削过去:“迟小乙,你若知道白不闻要干什么,趁早说出来,莫要铸下大错!”
迟小乙站在篝火之畔,一半身灼得火热,一半身拂过清冷夜风,他叹口气道:“就算他要干什么,也没跟我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