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小杞掩着自己发酸的眼眶,努力稳住自己的声线,说:“没有……”忽然意识到什么,端详着他的眼睛,“你看得到了?”
沈星河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从哪一瞬已渡过黑暗,看清了月色下的人。他“嗯”了一声,站起身,顺手拉方小杞起来。
方小杞站在他跟前,低头理着摔跤弄乱的衣裳,理来理去,总也理不完。沈星河等了一会儿,问道:“衣服怎么了?”
方小杞揪着衣角:“大人……”
“别叫我大人。我给都革职了,不是什么大人了。”沈星河眼睛好了,心情随之轻松,嘴角不着痕迹地微弯,眼中含着算计,“你方才叫我的字,就挺好的。再叫叫看。”他话说到最后,音调轻且扬,像带了个小钩子。
方小杞方才怒极之下脱口而出,已是目无长官十分失礼。她讷讷道:“卑职不敢。”
沈星河看着的她,像看一只自己使尽手段,都勾不到怀里的猫,十分发愁。竹笛就不由自主从袖袋滑到手中把玩,苦恼地说:“难道非得惹毛了才行?”
方小杞忍无可忍:“沈云洲!我真的有正事要说!”
沈星河听着她是真发怒了,顿时老实了许多:“你说。”
方小杞顿了一顿,道:“我可能,找到医仙的徒弟了。”
沈星河愣怔一下,仿佛没有听明白。
方小杞把曾帮主打听到的事说了一遍,又道:“曾帮主说,当年,医仙身边的小弟子头脸受伤,一直包着纱布。在此之前,鹤三娘也曾提过,说白不闻的脸改动过,可能是面部受重伤之后又被修复。这便对了起来。白不闻,就是医仙白川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