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小杞一怔:“放心什么?”
沈星河的视野里没有方小杞的身影,眸中却含着坚定和温柔:“我一定会赶在彻底失明之前,把玉石劫案查个清楚,还你父兄清白。”
“你……”方小杞将他的手掐得发白,变了声调,“沈云洲!”
她第一次叫沈星河的字,却饱含着怒意。沈星河一愣:“怎么了?”
她咬着牙:“你能不能把自己看得重一点?”
沈星河眸子散神,让他的神情显得更加无辜:“你和你阿娘,于我母亲恩重如山,为你父兄雪冤是最重要的事,我……我自己有什么重要的?”
“你……”方小杞气疯了,扯着他的手往自己面前狠狠一拽,迫近到他脸前,仿佛想逼着他用失明的眼睛看清她。
“当然重要。”她恶狠狠地说,“你对我……很重要!”
沈星河愣了一下,脸上慢慢浮起喜悦的神气。
他今日穿的是件松霜绿云纹锦袍,出门时走得急,发上只别了碧玉簪,简简单单的穿戴就显得贵气,就算狼狈地席地而坐,也是个贵公子。
可是此时此刻,方小杞觉得,那华服之下,是一个贫穷饿极的小孩,只得到一块名叫“珍惜”的糖果,就喜出望外。
沈星河从小到大,最缺的,就是别人对他的珍惜。
方小杞想明白这事,有些受不了,挣开他的手向后退去。沈星河觉得手中一空,慌张地朝前一扑,手按住她拖在地上的一片裙角,抬眼看着她:“小杞,你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