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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贱骨头硬。他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窦文掐紧了手中一只衔钱玉蟾,满目阴戾,“圣宁寺案,刑部终究没能揽过去。邢灼的事一出,沈书允那个废物,必然吓尿了裤子!”

迟小乙小心地提醒:“老祖宗,我师父还在外头候着呢。”

窦文把玉蟾往桌面轻轻一顿:“让他进来罢。”

霍槐站在檐下袖着手发抖,已冻得腿骨疼痛,如针扎一般。这些年他跟随窦文,跪得太多了,膝盖早已跪出了毛病。

身后传来和煦的声音:“师父久等了,老祖宗请您进去呐。”

霍槐回头,森然盯了迟小乙一眼,往屋里走去。迈步时膝盖一痛,打了个趔趄,迟小乙伸手来扶,被他一把甩开。

霍槐进去时带入外面的一团寒气,窦文的冷落仿佛丝毫没有挫败他,殷勤地跪下请安。窦文没让他起来,把一串白玉珠一颗颗擦过去,擦了半串才开口:“沈书允那边怎么说?”

霍槐苦着脸说:“老祖宗,邢灼的事一出,沈书允吓破了胆,我约他面谈,他以公务繁忙推脱,分明是不想与我们攀交的意思。”

窦文皱纹里刻着暴戾:“江漳和邢灼替咱们办事,沈书允一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仅仅如此,不够。如今江漳没了,邢灼又没了,若再不把沈书允牢牢抓在手里,刑部这片地头儿,就占不住了!槐儿,一个没骨头的沈书允,你都拿不下么?!”

霍槐惶恐叩首:“老祖宗,沈书允毕竟是驸马,牵涉着长公主,儿子不敢轻举妄动!不过,儿子一定会想办法的!”

“废物!靠你想办法,你要想到几时?”

霍槐六神无主:“求老祖宗指点!”

窦文眉下阴云掠影,手里把玩着玉珠:“沈书允不是有个儿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