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天寿俯视着月栀,眼中全是冷漠:“还是你心疼这贱妇了?一个怀了野种的妓子,你留着干什么?替别人当爹么?”
江漳的脸色顿时青了。他眼中漫上腥红戾气,不再发一语,薅着月栀的头发一把提起,朝院门口拖去。
花墙外,锣儿心中升起恐怖的预感,她拼命挣扎,无奈身后的人死死捂着她,直至将她捂得窒息昏迷。
当她苏醒过来,悲剧已然发生,且在江家人上下一致的红口白齿之下,泯灭事实,黑白颠倒!
废墟里的竹丛中冷风穿行,陈璧讲述的事却比严冬更令人心寒,方小杞听得小脸白里透青。
唯有沈星河麻木不仁,面无表情凉凉道:“我看过案卷,其中有陈节招供奸杀月栀的供词,还按有指印。若他在江府就死了,何来的审问,哪来的供词?”
陈璧激动道:“当然是假的了!”
方小杞小心地说:“大人,那个指印或许是陈节的指印,但是按上去时,手指的主人未必是活人啊。”
沈星河眉间锁着怀疑:“案卷中,陈节押监候审,过堂,审问,定罪,判死,流程一样不少,就算是全部造假,那问斩的时候呢?刽子手不知道自己斩了个死人吗?”
还没等陈璧回答,他的话音突然顿住,自己记起来了:“案卷上写的是,陈节畏罪自尽于狱中。”
在方小杞听到的街头传言中,陈节是被斩首的。可是陈节并没有活到上刑场那天,案卷中标注了陈节因羞愧,在狱中触壁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