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常镛伸手一摸,摸到沈星河一头冷汗。常镛大骇:“病得这么厉害,为何不叫人?”
他转身想去喊人,手腕却被一把抓住。沈星河的手指冷得像冰,牙齿咯咯作响,嘶哑着声音说:“师父,不能叫人,不能让人知道……我没事……我已经没事了……”
常镛心知有异,没有声张,把门关好才点了灯。
灯光下,年少的沈星河嘴唇咬破,脸色惨白,汗湿的发贴在面颊,抱着脑袋身体蜷缩,仿佛在忍耐着极剧的疼痛。
更令常镛惊骇的是,他一双眼睛大睁着,瞳中却毫无光彩。
常镛哆嗦着手在沈星河眼前晃了晃,沈星河的眼眸并没有跟着颤动。沈星河仿佛猜到他在干什么,努力压抑着嗓音里的颤抖,说:“没事,只是一阵一阵的看不见,一会儿就好了。”
常镛知道出大事了,只觉天旋地转。好在过了半柱香的功夫,沈星河的身体放松了,眼睛也能看见了。
常镛摸着爱徒的头发,目眦欲裂:“告诉师父,是怎么回事?”
沈星河的发作刚刚过去,浑身无力,眼睛困倦得睁不动,声音虚弱,话却说得吞吞吐吐:“可能是……有人……下毒……”
常镛嚯地站了起来:“是谁干的?老子杀了他!”
沈星河怕他冲动地跑走,伸手扯住了他的衣摆,说:“不知道是谁,无从追究。”
常镛不信:“这有什么不好查的?无非是从食、水、药入口,一查一个准!”
沈星河却说:“毒物是下在药碗里的。昨天晚上,有人在外面叩门,我开门时不见人影,门口地上搁着一碗药。下人经常如此,我也没多想,只道是寻常补药……”
常镛心中狠狠一痛。长公主和沈书允平常漠视这个二儿子,下人也跟着蹬鼻子上脸,这种事无礼之举是常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