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小杞心口狠狠一跳,不觉眼眶发潮。
他倚回榻上软枕,神情极为放松:“你想知道是怎么回事么?”
她点了点头。
他没有丝毫为难,说:“那年,我在安西与你一面之缘后不久,便被长公主府的人抓了回来。”
沈星河病中懒散的模样,掩去了惯有的棱角,非常顺从地,将往昔和盘托出。
当年不满十五岁的沈星河被抓回公主府,闹了一阵,又生了一场病,多亏有常镛陪伴,才慢慢好起来。一切仿佛趋于安稳,常镛放了些许心。
常镛深知沈星河与长公主和沈书允离心,他这个当师父的倒更像沈星河的亲人。常镛总觉得全世界都在欺负他的徒弟,若抛下沈星河一个人,他不放心。
常镛无儿无女,别无牵挂,决定以后就留在沈星河身边护着他。
实际上,常镛的担忧并没有错。
沈星河情况好些后,常镛花半个月回了一趟老家,把一些杂事处理掉。万万料不到,常镛就离开这么半个月,又出事了。
当常镛扛着满满一包土特产回到长公主府,却不见徒弟出来相迎。
扫地的小厮说,二公子说受了风寒,有些头疼,在屋里睡着,不让人进去打扰。
常镛推门进去,屋子里昏暗无灯,窒闷空气扑面。还没看到人,常镛心中已然一沉,感觉哪里不对。
他走进里屋,看到床榻上一团被子瑟瑟发抖。他想掀开被子看看,却没掀动。仔细一看,被角竟被沈星河咬在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