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小杞抱着即将坐牢的心态失落了一阵,转眼看到血衣还铺在地上。她狠狠地想:在坐牢之前,先把这案子破了,也不虚大理寺一游!
方小杞低身,单膝撑着地板,仔细打量血衣。忽然指着血涂的歌谣的最末尾,问:“这是个字,还是衣服折叠时印出来的血痕?”
最末一句“替天行道”的后面,有一个涂抹,像个没写最后一横的“口”字,显然不属于歌谣里的内容,形状扭曲,笔划透着仓促。
沈星河上前伸手将血衣扯平对照,说:“不像印出来的,像是写的。”他沉沉道,“这是个没写完的字!”
方小杞拍了一把膝盖:“必是江漳试图传递什么线索!”
沈星河却微眯了眼低声说:“是他想传递什么,还是钟馗有意给我们的提示?”
被牵着鼻子走的不痛快再次涌上来,心中长的那根拧筋同时被挑得火星直迸。
方小杞则久久盯着那半个血字看,想从中看出点什么来。
他伸手从听山手中抽过毛笔,在一张空白纸上描下那半个血字的形状,递给季杨:“大安城中凡是招牌名字的开头笔划是这几笔的青楼,你带人挨个打探,有疑点回来禀报,不要打草惊蛇。”
片刻后,差役们领命而去,江家人各回各屋。房间中只剩下沈星河、方小杞和听山。
听山走上前,想把血衣收起来,却被沈星河抬手阻止。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摆了摆手,示意他出去。
听山莫名其妙,只好到外面去了。沈星河看着方小杞专注的模样,知道她那颗特别好用的脑子在思索,便不打扰她,耐心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