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杉,父母早亡,由舅父抚养。舅父好赌,家底败光欠下巨债,白杉十四岁时被他卖进青楼,至今已有三年。
解红衣凄凄惶惶以扇掩面:“杉儿命苦啊。”
接着她神色一变,咬牙切齿,“话说回来,但凡落到平康街泥尘里的女人,哪一个不是命苦的?既生如草芥,便该认命!一个多月前,白杉竟卷了细软,跟男人跑了!她可是奴家白花花的银子买的人,她这一跑,奴家亏死了!”
沈星河眼中一凛。一个多月前白杉失踪,恰好与白梅山庄中“画中人”出现的时候相吻合!他问:“她是跟什么人跑的?”
“自然是看对了眼儿,又不想花钱赎人的嫖客!那人奴家见过几次,他却不曾透露姓名。”
沈星河微眯眼:“可是个身材高大,武官模样的人?”
解红衣摇头:“不,那男人虽算得上壮实,却不高大,更不像武官。大约是个穷木匠。”
沈星河问:“你如何知道是木匠?”
解红衣道:“那人手上、身上常沾着漆料,衣着气质又不像作丹青的读书人,奴家才猜他是个木匠,必是给家具涂彩漆时把漆料抹到身上的。”
“漆料……”沈星河似记起什么,若有所思。
解红衣神情恨恨的,兀自喋喋不休:“死木匠无财无貌,也不知白杉脑子进了水还是眼瘸了,待他很不同。白杉逃跑的前两天他还来过,奴家思来想去,必是此人把白杉拐了去!穷鬼还要来嫖便罢了,竟敢拐我家姑娘!奴家已经去京兆府报过官,待官府抓到这王八蛋,老娘撕了他!”
她突然想起什么,眼中一亮:“哎,对了,您是大理寺的官爷,大理寺也是抓人的衙门吧?您能不能帮奴家抓着那个木匠?”一边说,一边动手动脚来扯沈星河的袖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