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怎么知道是弟弟?”萧童蜷起五指,把纸卷掐在手心里,扭脸看着他,“这上面只说母亲小产失胎,并未提及胎儿男女。”
萧邗看了眼萧崇,轻轻地拍了拍妹妹,“这不重要了。”
她扶着长案站起来,退了两步,“那是我阿娘……你……你们就这么等不及?”
萧崇从后面扶住她,低声说了句:“我没有。”
她干笑几声,踉踉跄跄地出了房门,越走越快。
进了小院,她顿然滞步,转身指着萧邗喊道:“你跟着我做甚?”
他大步一跨,上前握住她双臂,“还记得八月十五,我和你说的话吗?”
“记得。”她冷冷地斜瞥他。
“我说我永远站在你这边,永远会帮你。”
萧童怪笑一声,伸指戳了戳他的胸口,“你不是帮我,你是帮你自己。”
他顺势攥住她手指,睇着她道:“是,那又如何?我对你不好吗?谁有我对你好?阿鸢,你说得没错,我们本是一体,对你好就是对我好,对我好就是对你好。只要我有的,都有你的份。”
萧童看着他的眼睛,第一次觉得那么深那么黑,像无底洞一样。
他嘴角一扬,放开她的手指,摸了摸她的脸颊,“不要这么看着我。”
那边厢,平乐县主舀了汤,笑道:“五郎,来,尝尝这个。”
萧崇挤出个笑容,接过碗,“谢谢大嫂。”
——
天刚亮,裴府的阍人打着哈欠开门。
他阅人无数,识得泰半朝臣,眼前这老头,怎么看,浑身都写着“白丁”俩字。
“何人?名帖!”他扬起下巴。
老者站在门外,捋着白须说:“老朽无名山人,略知岐黄之术,闻贵府十三郎染了怪病,故来献药。”
“去去去,你也不看看这是谁家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