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恪径直走向书案,却没绕过去坐,停在跟前,拎起斗彩方壶,倒了盏茶,加了盖子,抓起手来往旁边的几上一搁。
除了伺候主子和老祖宗外,哪曾见过他对谁这般相待过。
曹成福张大了嘴,受宠若惊地望着他,只道是动了怒,故意把人架在火上烤,哪里真敢去接,慌不迭地往下跪:“督主恕罪,奴婢是昏了头,嘴上没个把门的了……”
那腿才刚曲下去,人就被拉住了,提着往上一顿。
“没有怪你的意思,熬着大半夜,来回跑了两趟,也不容易,先喝碗茶吧。”
秦恪瞧他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微蹙了下眉,转身绕过书案,在椅上坐了下来,目光瞥着那碗茶,以眼示意。
曹成福这时才悟出是真意,不由长出了口气,可也更觉奇怪。
大半夜的寻不着人影,不声不响地又忽然回来,还是一副好兴致,究竟之前干什麽去了?
他不及细想,赶忙深鞠了一躬道谢,这才端起那碗温热的茶,“咕咚咕咚”一口气灌了下去。
搁下手,立刻就走到案前,低声道:“督主,昨儿傍晚有人来报,张阁老府上忽然进了几个人去。”
“就这事儿?都是些什麽人?”秦恪像是浑不在意,半靠在椅背上,手指在案上轻轻地叩击着。
曹成福脸现惶恐,又眼带恨恨道:“回督主,凭咱们的人本来能探个究竟,可半道上却遇上一帮硬手横拦着,也没瞧出对头是什麽人,只能眼睁睁瞧着那几个人进了张府。”
这还用问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