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身殿内外依旧烈焰熊熊,大火映着四下亮如白昼,漫天浓烟遮蔽,却有一片月光穿云破雾,清冷冷地洒进檐下,正照在他同样薄凉的侧脸上。
“既是晋王妃殿下没什麽大碍,也该把心思收回来,放在该放的地方了吧?”
萧曼知道被他猜出端倪,正觑着他脸色暗自惴惴,猛地一听这话,额角更是不由抽跳了下。
“该放的地方”是哪里,原本是不用多想的,可这时听着却有些别样的意味。
她也微侧过身,冲他颔首一倾:“方才是我自作主张,想去给师兄配两副清肺降火的药,不料正遇见晋王妃殿下一个人在外头,吐得已快不支了,我想总不能眼睁睁的瞧着不管,因此才耽搁了,更没想到後来起了这场大火。”
看着他默然不置可否,抿唇顿了顿,索性又道:“师兄若是觉得不妥,另有什麽吩咐,我这里都记下,以後照办就是了。”
听了这话,秦恪眼底的冷色便淡了些。
“这可不是多心了麽?活在这世上,谁身边还没个亲的热的,能和晋王妃这般投缘那是你的福分,无论在哪,多一个人宠着护着,便多一条活路,别人再眼馋也眼馋不来。可话说回来,再知近也得留着点心,仔细掂量彼此的身份,拿捏清楚究竟该怎麽个亲热法,可别一脚陷在里头,想往外拔都拔不出来。”
不就是瞧个病麽,怎麽就能陷在里面拔不出来了?
萧曼被这话说得讶然不已,听着不像是反对,又在刻意提点,可究竟要留心什麽,又不肯说明白。
她百思不得其解,实在悟不出其中深意,心头像揉了团疙瘩,纠结得难受,眼见廊下并没人在,正想大着胆子问清楚,就看他目光游转,忽然望向另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