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妃殿下得的什麽症?”
秦恪没等她再往下说,接口便是直截了当。
她早前便猜想到这事瞒得了别人,却瞒不过他的耳目,只是念着慕婉婷的遭际着实唏嘘可叹,不愿把那些因郁成疾的内情再合盘说与第三人听,索性淡声应道:“就是这几日守灵没个歇息,夜间又受风着了凉,脾胃运纳失和,引得湿寒呕吐而已,算不上什麽大症状,用药静心调养两日就好了。”
萧曼一边说着,一边不自禁地暗觑那双眼眸中是否盈起异色,堪堪说完时也没瞧出一丝变化来。
可那沉定似水的平静下,似乎本来就潜藏着几不可察的笑,仿佛打从一开始便料到了这番假意敷衍的话。
自从入宫以来,她在他面前无论说什麽事都是据实以详,这回却是有意藏了话,心中不由微窘,脸上只得硬绷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暗想当时在偏殿里左右无人,那麽低声说话该不会有人听见,况且这也不是什麽要紧的事,不说出来反而不会徒生枝节。
秦恪看到她目光中默默盈动的惶色,蓦然一闪,又随着那丝自以为是的狡黠隐没在眼底,只道别人什麽也瞧不出来似的。
芝麻绿豆大点的小事,居然就看不过眼了,还想帮衬着别人瞒起他来,这可不是猪油蒙了心麽?
要是换了别人,该怎麽整治便不必多说了。
可对着这丫头,他竟有点动不起气来,反而觉得她还能存着这样的戒备倒颇有几分玩味,瞧着更不像个宫奴了。
他哼声轻嗬,当下也不说破,挪步一转,面向廊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