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便起了身,又作势压压手,示意不必相送,自顾自地推门出去了。
这说走便走,叫萧曼一点防备都没有,却有些像是故意的。
若只有自己一个人倒没什麽,可现在秦恪也在这里,不自禁地就让人尴尬起来。按说跟他共处一室也不知有多少回了,早该习以为常,眼下这样实在算不得什麽。
可她心里就是觉得与从前不同,偏生又想起他昨日替自己裹伤,又一路抱着走出金山陵,暗地里更是别扭。
萧曼耳根热烫,有些坐不住了,索性起身假意道:“督主安坐,奴婢去西头拣几副药。”
垂首打个躬,正要闪身,就见那纤长的五指抓着茶盏,搁在几上一顿。
“这什麽意思,干爹他老人家的话也不当回事儿了,还是瞧着我膈应得慌,多看一眼都嫌烦?”
果不其然,甭管到什麽时候,张嘴就开始呲弄人,八成是因着被皇帝猜忌的事,心里头不痛快,就想拿人撒气,这会子都招呼在她头上了。
萧曼心里不是味儿,可他这一说,也不好再走了,想起自己先前还一直念着他忧心忡忡,当真是傻得可以。
“奴婢没别的意思,确是想去备几副补血养气的药,督主可还有什麽吩咐麽?”
她心里带着恼,口气有意无意地也不大好。
秦恪自然听出来了,面上却不见喜怒,捋着袖子向後一靠:“说中了吧,若不是吩咐,便跟避瘟似的,避都避不及,更别说是说话了。”
他揪着话头强词夺理,不禁更叫人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