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声尚且还算镇定,可眼底里的不安却怎麽也掩藏不住,说话间又看了看萧曼胸口的破洞和那片血迹,面色微诧,眸子在眼中转了转,也不知在想什麽。
“宫里出事了?”
秦恪早已看出端倪来,问得直截了当。
曹成福回神一怔,脸上抽扯了两下,却没立时答话。原本等着盼着,这会子终於可以把积在心里的话倾吐出来了,却反倒像怕了事,竟有些不敢开口。
但怕归怕,该说还是要说。
他低声清了下嗓子,不自禁地把腰塌得更低:“回督主,是……是宫里刚传了信儿出来,太子妃殿下的事儿,不知怎麽的就露出去了,屍首还没来得及处置,便被金吾卫的人半道截下,送进宫里去了……”
那边刚说出“太子妃”三个字,秦恪就觉萧曼的身子在臂弯中一颤,到後来更是僵紧起来,直到曹成福说完也没半点舒缓,也不知是惊的还是怕的。
他也没在意,听完这话,目光也为之一沉,面色越来越难看,沉吟间寒色喃喃道:“送进宫里去……金吾卫。”
“就是金吾卫那帮兔崽子,平日里连他们指挥使见了督主都得叩拜见礼,这次不过是两个小小的同知,居然敢在咱们东厂面前充起人来了。”
曹成福一脸不忿地恨恨骂着,随即又转为无奈:“他们拿的是陛下的手谕,咱们的人没法子,只能眼睁睁地瞧着他们把屍首抢了去。”
拿圣旨当幌子,自然没人敢拦。金吾卫那帮人不服帖,以後也有的是机会敲打,要紧的便是那具屍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