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要应声,曹成福却已凑前俯近,压着嗓子道:“公事办得妥帖,私底下也得兼顾着别短了,督主昨个儿换药的时候又嫌味儿不好来着,你这有手段的总不能干瞧着吧?想想法子,弄点新鲜的,明儿咱家一并来取,嘿嘿……”
曹成福笑得阴恻恻的,神色间分明别有深意,说完又轻嗬了一声,撩起拂尘转身领着人去了。
萧曼只觉那话像在暗指她把心思都用在了别的地方,反而不把秦恪的事儿放在心上,所以借着由头又来敲打。
可一桩一件的事都压在她身上,还要顾着皇帝、晋王和庐陵王,这一大摊子还要不要人活了?
至於对秦恪上不上心,她更无意往深处揣摩。
萧曼望曹成福的背影翻了个白眼,转进殿中,一路回到寝阁,略略把东西收拾了一下,就听到庐陵王醒来的叫声。
走进里间,那孩子正坐在榻上,笑吟吟地望过来。
她也回个笑脸,先打了水帮他洗漱,然後捧了早就备好的孝衣孝巾过来,替他穿在外面。
“秦祯,今天干嘛要穿这衣裳,好难看呀。”
庐陵王看着身上连边角都不缲的粗麻衫子,皱眉有些不乐意。
孩子不懂披麻戴孝的含义,可这套行头却不得不穿。
萧曼看着他懵懂的样子,心中不免又刺痛起来,却又不能明说,仍旧淡笑了下,做样拍了拍自己的素袍:“世子忘了麽,宫里这些日子出了好多事,陛下命咱们都穿得素净些,讨个平安,你瞧,奴婢不也换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