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不得说来得巧,原来竟是这般巧法。
她顿足忿忿,心说那曹成福明明知道自己的底细,却故意不加提点,就让她这样贸贸然的闯进来,仿佛一切都是理所当然似的,真不知暗地里存的什麽龌蹉心思。
“避什麽,进来。”
正暗骂着,就听秦恪在里面叫了一声。
萧曼此刻脸上红潮未退,耳根上也热烫的厉害,这副模样别说回禀正事了,就是对面叫他瞧着都觉尴尬无比。
她站在那里没应声,寻思着反正旁边也没耳目,要不便在门外把话回了,蓦地里却又听他叫:“没听到麽,进来说话。”
没来由的叫人难堪,居然连躲滑头也不成了。
萧曼木着脸有些无措,纵然改换了宫奴的身份,女儿家的矜持羞涩却是改不了的。她没想过里面那人会顾着自己,谨持守礼,可也不能仪仗着是太监就这般连个顾忌都没了,全不想想别人该如何自处。
可就算再不情愿,这时也抵不过他的一句话,萧曼没法子,只好低着头拖着步子往里挪。
屋内颇有些潮闷,四下里还充斥着一股微带薄荷气的水嗅味儿,旁边那架半透的座屏风後沐桶隐约可见,仿佛在存心引人遐想似的。
目光微抬之际,看到的还是他的背影,这时已将那件霜白的中衣披在了肩头上,正扬着手在那里抻袖子。
这样子虽然仍不算整齐,但好歹穿了衣裳,总比刚才强得多了。她心下略定,刚想开口,秦恪却已回过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