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成福嘬牙干咳了两声,窘着脸赔笑:“督主说得是,奴婢倒糊涂了,那……”
“行了,你先带她下去,换身六品的衣裳。”秦恪把茶盏一搁,随手抽了份奏本翻看,不再说话。
曹成福还有些摸不着脉,却也不敢再问,应声“是”,便朝萧曼丢了个眼色。
萧曼这边更是一头雾水,虽然隐隐觉得事情确实和自己有关,但却越听越是糊涂,只得默不作声地跟在後面出了门。
刚到外头,就觉压在背上的那股无形之力卸去了,肩头轻松下来,连腰也挺直了两分,抬眼就见曹成福眯着一双细眼,正在自己腰身上打量。
“啧,弄成这样,是得换了。”
萧曼依着他的目光向下看,立时瞧见腰带下殷红的一片印迹。这定然是先前纠缠时朱砂墨不小心泼出来,溅在身上的,刚才只顾着别的,竟然半点没发觉。
这时看对方玩味的神色,就知道误会的事有多龌龊不堪,自己白费了半天劲,到头来什麽也没遮掩住。
“随我来吧。”曹成福倒也没多说,转身便走。
萧曼莫名的耳热,又恼又怨,心里一团乱麻似的,跟着他出了正堂,来到後院一处小庑房。
刚进门,一股霉晦之气就扑面而来,呛得她咳嗽了两声。四下张望,这里地方不大,内外两间,当中用布帘子隔开,乌糟糟的,看出本来的颜色。里间光是一张木榻就占了多半,余下的地方被两只箱子塞得满满登登,几乎没有转圜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