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里不知什麽东西横飞过来,只打得那巴狗“嗷”的一声蹿起来,火烧火燎地嚎叫。
“哪来的这麽多狗?”
曹成福尖着嗓子一声怒喝,院内几个洒扫的内侍赶忙放了东西,快步跑上前来,为首的那个涎着脸应道:“回曹少监,这都是前些日子西域外邦进献的贡品,各宫主子们挑剩下的几条,老祖宗叫留着,今儿个才得空放出来见见风……”
话还没回完,脑後就挨了一刮子:“见个屁!老祖宗是叫留好了,谁让你们好赖不分混在一块儿,也不长眼盯着?回头抱几窝狗崽子出来,咱们司礼监是要改犬房了麽?还不快收了,手脚都利索些,回头叫督主瞧见,你们都是一顿仔细板子!”
那内侍唯唯连声,赶忙打发下面的人去撵狗。等曹成福回了正堂,才各自松了口气,便有人咬着耳朵问:“师兄,曹少监今日怎麽了,莫不是有什麽棘手案子,弄得心烦气躁?”
“什麽案子能叫东厂放在眼里,没听见方才那话麽,这人和狗儿都一样,见天里公的母的搅和在一块儿,你瞧着不躁得慌麽?”
看对方一脸茫然,答话的人斜眼朝他腰身打量着:“小猴崽子,等再过两年有你心急火燎的时候。”
正打着浑,大门口蟒袍玉带的身影就风一般涌了进来,几乎是从眼前掠过。
众人那声“二祖宗”出口了半晌才抬起头,寒噤噤地互相望了一眼,就各自忙活去了,没一个敢再说半句闲话。
秦恪到了正堂前才放缓步子,比手叫後面的人不必跟着,走上台阶,还没进门,曹成福已经迎了出来。
“人呢?”这次倒是他先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