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家、还是……”连璋冷着一张脸,负手身后站得笔直,抿着唇,一字一字往外挤,往日的能言善辩似都死在了苏梅适才那惊骇的一眼中。
“还是、还是……”
他“还是”半晌,尴尬得一张玉似的冷脸抑制不住得红,狠狠一咬牙:“这皆是些宫中寻来的疗伤且又养颜的面脂与膏药……”
“姑娘不妨试试看……”
话音未落,连璋已转身落荒而逃,身后内侍险些跟不上,“哗啦”一声随即小跑,竟又未给苏梅行礼的时机。
苏梅:“……”
“噗嗤”一声,苏梅怔怔望着连璋似只呆头呆脑的大鹅一般迎着烈日疾步出了院门,手指下意识摸了摸额前薄薄一层白纱,不由笑出了声。
一息后,霍长歌闻着那笑声转出厢房,一副揶揄模样瞧着她。
“原是没怎么动心的。”苏梅却知她想问甚么,眼波流转间咬唇认真想了想,方笑得花枝乱颤,直言道,“适才却又有些动心了哈哈哈哈。”
只因这一句,霍长歌便将苏梅故意留在了永平宫。
他们北地的儿女各个自尊且贵重,当配得起所有人,但首先——她得自愿,以及,当真喜欢。
六月十七,宫里冷冷清清,却是新帝与安王生辰。
新帝喜静,眼下又不易铺张,宫中并未张灯结彩,只戌时于御花园中临水的凉亭里摆了酒,连璋邀了谢昭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