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光门前守卫日头暴晒之下似正焦躁,见着谢昭宁驱车过来,横眉竖目警觉,“唰”一声抽剑阻拦:“甚么人?!”
“右扶风姚家,奉诏入宫赴宴。”谢昭宁主动取出两块儿姚家女的木符递于门前一名守卫,将嗓音压得低哑,姿态略显卑微,讪讪轻笑中抹了一把额前热汗,“城中流民惊扰,吓得马车失了控,耽搁了些许行程,怕误了入宫时辰,正阳门却是去不了了,军爷可否与我家小姐行个方便,着咱们改走含光门?”
“流民?”那人闻言似有惊诧,与同僚面面相觑一瞬,低声嘀咕一声却未多问。
他接过谢昭宁手中木符与诏书来回翻捡,似得罪不起姚家,眉头一皱一放,又掀开车帘探过车内,见其中确实只两名娇柔貌美姑娘,空荡荡再无它物,便只与谢昭宁仔细搜了身,通过盘查,打了手势着他驾车入内,又谨慎招了两名手下,示意一路相随护送。
“入得内庭,姚家小姐可乘步撵往御花园中赴宴,至于这位小兄弟——”那人周详交待手下道,“按规矩,送去驿马所中稍作休整吧。”
“是。”手下抱拳。
“多谢军爷。”谢昭宁忙道。
说话间,他不动声色抬眸轻瞥——
正阳门前守卫既已换过一巡生脸儿,便是那前朝公主明言原是连珣找人顶替,谢昭宁忌惮连凤举已熟知内情之下,便仍不敢贸然前往,故而改走了含光门,却不料此处禁军亦无一人曾在他手下当值。
既然松雪适才未曾收到讯息,怕此地哨岗堪堪换防不久,与正阳门情况还有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