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炯的神情轻松了许多,他就知道,阿峦一向是最能体贴人心的。
“你说你没有帮到忙,这就是妄自菲薄了,阿峦,虽然有祁默帮朕,但如果你没有及时把消息送出去,哪怕只是晚一个时辰,可能事情就完全不一样了。”
“我们不仅要去拿到旧的印样刻一枚一样的印,还要把新的印样替换旧的印样放回去,这些事情都需要时间,就算缉事司神通广大,没有时间也不可能做到,所以阿峦,你救了朕。”
谢峦枝问:“后来呢?发生什么了?为何突然——”
朱炯沉默片刻,“你想问的是先帝为什么会死,朕又为什么会突然登基对不对?”
谢峦枝浑身一僵,知道这种问题的答案其实不是什么好事,但她还是不知不觉问出口了,想要了解真相,这是一个绕不过的问题,遮遮掩掩故意回避反倒会更令朱炯不快。
果然朱炯并没有生气,他的神色幽深,缓缓道:“阿峦,很多细节你不需要知道,你只需要记住,是缉事司查明了淑妃一案的真相以及成贵妃瞒报二皇子耳聋之事,先帝被她的所作所为气坏了身体一病不起就可以了。”
朱炯的眼前又浮现出最后那一晚的景象。
他曾经高大威猛能征善战的父皇此刻已经变成了一个干瘦无力的老人,连喘气都带着一种无力,如同破旧漏风的风箱。
周围寂静无人,原本应该被重重护卫的龙床前只有他一个人,这也意味着形势已经全部在朱炯的掌握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