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遥派人去站了个脚,很快回来禀告说丧仪很萧条,去的人不多,没人敢得罪三皇子。
当天晚上,她正和萧悲迟哄着阿衍睡觉,守卫来报,说有一个妇人求见。
她心下了然,换上常服,去了花厅,正是一袭黑衣银簪的左都御史夫人,张采岚的生母。
不同于上次来帝姬府求情时的光景,左都御史夫人仿佛一夜苍老了十岁,双颊深陷,眼神里有了许多陌生的东西。
她端端正正跪下,“求殿下为我儿主持公道!”
在张采岚嫁给独孤逐后,督察院几乎成了独孤逐的一把刀,没少折损太子党的人。今日左都御史夫人跪在这里,倒有了几分走投无路的意味。
独孤遥没什么反应,只是和颜悦色道:“夫人起来说话。”
左都御史夫人没起身,反而追着独孤遥膝行两步,悲切道:“殿下,三皇子狼子野心,不可如此下去啊!”
不待独孤遥回话,她的眼泪就涌了出来,声泪俱下:“我儿是意外撞破三皇子与北疆通敌,才被逼得灭口!”
督察院监察百官,手里渠道暗线无数,御史夫人说的话,可信度还是有的。这也印证了独孤遥之前的猜测,独孤逐与钦察渊源深厚,不可小觑。
独孤遥终于抬起眼,左都御史夫人见状,立刻趁热打铁:“三皇子已与钦察和可汗商议好,五月钦察可汗起兵南下,三皇子里应外合逼宫,请殿下明鉴!”
“污蔑皇子,可是死罪。”独孤遥居高临下,平静地说,“夫人可有证据?”
左都御史夫人深深伏跪下去:“三殿下书房中有他们的书信往来!”
“这可就难办了。”独孤遥“啧”了一声,拿起茶盏,慢慢撇着上面的浮茶,一边道,“我三哥如今烈火烹油,手握龙骑,谁能入他王府,搜府查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