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很温柔,带着几分久病的沙哑缱绻。
独孤遥耳朵有点发烫,低头应了一声。抬手摸了摸萧悲迟的额头,确定温度不算高,才放下心,拉着他到软榻上坐下,又在身后垫了隐囊。
萧悲迟看不到,一直搭着她的手,手劲儿明显比之前又要绵软几分。
最近这段时间,他的身体愈发不好。
独孤遥安慰自己,是北疆到帝都路途颠簸的缘故,可是补药一直温养着,这人的脸色却越来越苍白。
府医也含蓄说过,他的脉相极为凶险。
独孤遥很慌乱,私下也问过岑嫣。岑嫣说,寒雪散无法根除,但若以药物压制,还能坚持十年左右。
萧悲迟中毒至今不过四年,怎么会出现油尽灯枯之相?
似是察觉到独孤遥的出神,萧悲迟轻轻挠了挠她的掌心,“用过晚膳没有?”
“嗯?”独孤遥猛地回过神,看到他愈发消瘦的下颌,泛起一阵心疼,慌乱掩饰到,“还,还没有。”
阿衍就踮起脚尖,把燕窝端起来,“娘亲尝尝。”
燕窝特地加了蜂蜜,显然是萧悲迟的吩咐。独孤遥坐在他身边吃得心不在焉,阿衍就黏糊糊凑到娘亲和爹爹中间去,揽着独孤遥的颈子撒娇。
小家伙身上暖呼呼的,还带着奶香气,独孤遥一直紧绷的神经慢慢放松下来,开始抱着儿子与萧悲迟聊政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