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价是他的死。”
岑嫣看着独孤遥,还有她强撑出来的镇定,“封疆活着一天,萧悲隼就没办法统一草原。只有他死了,萧悲隼才能打下钦察。”
“萧悲隼不是贪心的人,这些年打打杀杀,说到底都是在抢物资。钦察幅员辽阔,如果拿到钦察,就不需要再去拿中原的进贡。”
“于是萧悲隼对封疆发誓,只要封疆死了,他此生再不染指中原。”
哗啦一声,独孤遥手中的茶盏应声而落。
岑嫣吓了一跳,这时候外头侍候的婢女听见声音,匆匆跑进来。
滚烫的茶水淋淋漓漓滴在独孤遥的腿上,她却毫无知觉似的,只是问岑嫣,“封疆到底是怎么死的?”
岑嫣摇头。
“只听说他坠崖了。他已经中了寒雪散,怎么死的,都没有区别了。”
寒雪散,又是寒雪散。
“他什么时候中的这个毒?”她步步追问,声音颤抖得像是要哭出来,“这种毒,有解药吗?”
“只能缓解,不能根除。”
岑嫣说,“中了这种毒,人会活得很痛苦,仿佛无时无刻都有寒刃在切割经脉,死了比活着强。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中的毒,但是这种毒对身体损耗很大,一般活不过五年的。”
她说,“比如萧悲迟,他先天多病,当年那盏寒雪散才灌下去没多久,就断气了。”
独孤遥想起萧悲迟说自己中过毒,拔毒的时候瞎了一双眼睛。
婢女已经收拾好了面前的狼藉,又为独孤遥拿来新的罩衫。岑嫣没见过中原的香云纱,很好奇地伸出手摸了一把,随口道:“萧悲隼还说带我去中原玩,这个死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