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触电般缩回手。
沉戈以为她是被划伤了,立刻执起她的手,很担忧地问,怎么了?
“……没事。”独孤遥勉强笑了笑,“走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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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营里会说北疆话的只有独孤遥和荣焕,如今荣焕走了,岑嫣每天在军帐中无所事事,就经常跑去找独孤遥聊天。
岑嫣不记得这三年发生的事情了,荣焕发现她时,她漂在自山上融化的雪水里昏迷不醒,没人知道她是怎么活下来的。
但她记得三年前的事,岑嫣说有一天晚上,自己在萧悲隼的王帐里见过封疆。
“封疆?”独孤遥不解,“当时钦察和察合台不是正在开战吗?”
岑嫣支着下巴,对独孤遥桌上的点心挑挑拣拣,随口道:“他们的关系并没有看上去那么水火不容。”
独孤遥想起封疆的母亲就是察合台人,倒是也有些道理,便接着问:“那他们都谈什么了?”
“谈你。”岑嫣说。
独孤遥愣了一下,“我?”
“封疆中了一种毒。”
岑嫣拿起枣花糕咬了一口,很认真地品着味道,她吃东西也带着那股养尊处优的矜贵劲儿,“他活不久了,却又不放心你。他知道,自己一死,就没有人能挡住察合台进攻舜国了,你在钦察,只会更痛苦。”
独孤遥突然觉得喉咙哽住了。她拿起茶盏,掩饰地喝了一口,故作平静:“所以呢?”
“所以他和萧悲隼做了个交易。萧悲隼撤兵舜国,保护你离开钦察,萧悲隼答应了。”
撇着茶沫的手微微一颤。独孤遥没抬眼,低声问:“代价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