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马上掉下来了。”荣仪说得毫不在意,“骨裂而已,养几天就好了。”
荣焕没说话,只是深深拧着眉头,他本就生的是剑眉,如今蹙在一起,更显得威严。
“别皱了,哥。”荣仪笑嘻嘻地,踮起脚伸手要去把他眉间的痕迹抚平,“皱眉显老。”
荣焕后退一步,不露痕迹地躲开了。荣仪的手悬在半空,她怔了一下,才又挤出勉强的笑意,“好嘛,不给摸就算了,小气巴巴的。”
独孤遥看出这两人之间的尴尬,忙开口打圆场,“算着沉戈年底过来,你们就可以回京了。”
“是。”提起回帝都,荣仪的眼睛又亮了起来,“两年没见我爹了,也不知道这个老头有没有把自己照顾好。”
独孤遥忙道:“前几日宁国公还进宫来给阿衍讲兵法呢,身子骨强健得很。”
“哎,说起你家的小郡王……”
荣仪很快又高兴起来,挽着独孤遥往王帐走,故意把哥哥扔在后头。
临走前,独孤遥扫过身后一直没说话的荣焕,后者正看着自己的妹妹,神色怔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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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遥没睡好,一晚上梦里乱糟糟的,时而是封疆,时而是封陵,还有当年她在巫祝殿娩下的死胎。
她摸着一手滚烫的血,骤然惊醒,一丝微弱的天光从毡帐缝里泄进来,才天亮,时间还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