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遥却再睡不着,随便用凉水撩了把脸,就换衣服出门了。
晨雾弥漫在军营里,路上只有备早膳的内务官来来往往,走到武库,荣焕竟然已经在那练剑了。
“二哥哥。”他们几人自小长在一处,独孤遥也按照荣焕在家里的排行唤他,“起得这样早。”
荣焕闻声回过头,端端正正半跪下来行礼:“小殿下。”
独孤遥摆了摆手,“你忙,不用管我。”她扬起下巴指了指墙上挂的一排弓,“我随便挑个顺手的,去后山玩一圈。”
荣焕有点担心:“属下派亲卫……”
“没事没事。”独孤遥忙道,“都没起呢,没必要吵醒他们。”
“……是。”
独孤遥去墙边挑了把最顺手的弓,临走时看着荣焕眼下一片青黑,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二哥哥,你和小仪……没事吧?”
她话音方落,荣焕的剑砍偏了,嵌进假人的木头胳膊里,一声蜂鸣:“没事。”他垂眸去拔剑,“小仪闹脾气而已,让小殿下担心了。”
他的声音苦涩居多,独孤遥也不追问,只能宽慰道:“小仪性子冲,不会真的生你的气的。”
荣漠苦笑了一下,没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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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山山道狭窄,乱石嶙峋,石缝里稀疏着几丛杂草。一缕清泉从山上蜿蜒下来,循着清泉往上看,就是皑皑白雪,越高越厚,最后与云雾揉在一处,看不清峰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