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衍又蹭了蹭做娘亲的,细微而温热的呼吸呵在她的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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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衍彻底退烧那天是腊月初八,王府里弥漫着甜甜的米粥香气。独孤遥给下人们放了半天假,又下令在前院摆几桌酒菜,晚上开宴酒过三巡,她也去前院露了个面。
看到王妃走进来,所有人都哗啦跪了一地,独孤遥笑着摆摆手,“都平身吧。”她坐到主位旁边,还未开口,突然所有人都听见一把奶声奶气的嗓子。
紧接着,一个虎头虎脑的小脑袋就从王妃的风氅里露了出来。
阿衍裹得严严实实,戴着虎头帽,穿着雀金裘,颈上挂着赤金长命锁项圈,只有头露在外面,四处好奇张望。
独孤遥也没有想到阿衍会醒,她顿了顿,没忍住笑了出来。接着下人们也笑起来,平日贴身伺候独孤遥的几个人开始拿着酒杯上前敬酒,每一个都要被阿衍仔仔细细打量一遍才算过。
所有人都被小世子逗笑了,沉闷一个多月的王府终于有了几分生气,久违的笑声浮动在月影枝头。
就在这时,一个亲卫几乎是跌跌撞撞滚进了前院,他以剑撑地,几乎没有跪稳,就朗声道:
“娘娘,定安门来信,王军凯旋,已经到陪都了,马上抵京!”
独孤遥的心跳骤然加快,她不在乎满屋“呼啦”跪下的人说的是什么,抱紧怀里的阿衍,就头也不回地向外跑去。
几个婢女跟在她身后,嘴里一叠声喊着娘娘小心,抱怨娘娘心急,脸上却也是掩不住地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