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着几分局促,道:“小姐要是不嫌弃,进来看看?”
贺灵点头,跟在护卫身后。
“是我们家主子没有福分。”侍卫道,“不过好在贺小姐不必受什么委屈,也算是万幸。”
贺灵放慢步子:“你们都这样笃定,裴远章出事了么?”
她分明记得母亲说的是,现在没有一点裴远章的消息,处境十分危险,但也不是没有生还的可能。
怎么到了今日,国公府上这些人,都认定了裴远章再回不来。
“我们倒不希望主子出事。”侍卫的垂下的脊背越发佝偻,“可夜七还昏迷未醒,主子在密信中的布置,分明……只怕过不了几日,国公府,就要对外发丧。”
“当真么?”
侍卫一笑:“是假的最好。也不怕贺小姐笑话,这几日属下做梦,都是梦到主子平平安安地回来,将布置灵堂的我们好好惩戒一通。”
“可是棒子落在人身上根本就不疼,一眨眼,人就难受醒了。”
贺灵没有言语,侍卫也不再说题外话,领着贺灵去了院子后头。
院落在几个月之前大大修整了一番,后院还算是开阔,从花园引了一条清溪来,只是眼下天寒,水道只有一层薄冰,周围也辟出些空地。
“这里打算种上花卉。”侍卫道,“淮南的那些鲜花在这里长得不好,主子着匠人挑拣培育了些耐寒的,只是还没来得及种上。”
贺灵往前走几步,听到侍卫继续道:“主子说贺小姐不太爱拘在房间里,这里便架了个小阁子,新造的摇椅如今姑且用不到,还在库房里放着呢。”
“书房也是,怕小姐觉得色调太暗沉了些,装饰器物选了不少俏色。”